言福大菠萝

现充,不混圈,怕
extp非稳定态选手
向各位敬礼//

我们都知人知面④

    师兄出事了,而与此同时我的通缉令正在多个电视台反复播报……

    在现在这个社会里面,奇门一派简直是衰弱到爆,至今只剩下点儿皮毛传下来,勉强够算个命看个风水的,因而圈儿内大家也不怎么瞧得起这一派,尤其是我们这一支和专营算风水的那一支。毕竟同是半仙,他们不但技艺不精还总是抢我们的饭碗。可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因为我已经出国来发展了。

    这几年连跪的奇门终于出了位厉害的角色,我之前就听说过一点儿他的传闻,说是这位不干个正经事儿,成天跟着一帮盗墓贼去破坏祖国还未被发现的文物。毕竟在下斗的时候还是带上个懂行的比较好。这样一个和我们都毫无瓜葛的人竟然会闯到我师傅家点名要找我这个逃离国门的家伙见面,天知道他在想什么。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和我师门闹了矛盾,把跟我关系最好的师兄打死了。这回另外一位师兄就是想叫我回去会会那位奇门派的人。

    会个屁。又不是武侠小说,现在这个社会这么中二的人迟早得被打死。更何况我除了算命超准之外还真没什么特长,尤其不擅长打架……要我去会那位我能干什么?坐着大眼瞪小眼比谁掌纹乱吗?那我倒是的确能赢他。

    我抽出一杆笔蘸了蘸墨水又随便抓了一张纸,龙飞凤舞地在上面写,“I REFUSE”。好歹大家也是都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不会连这个都读不懂。我把它顺手绑在了麦考夫带来的那只鸽子的腿上面,而后弹了弹它的尾羽。

    鸽子扑棱棱地窜上云霄。

    看着麦考夫一脸探究的样子,我豁然间心情开朗,为他讲解起来。其实这有讲究,为了让一只鸽子能送信去不同的地方,人们给它培养出了一种全新的条件反射:弹一下尾羽,它能把信送给我的大师兄,弹一下脑袋收到信的会是我们那座山山脚底下开杂货铺的大叔,他能找着我所认识的大部分人,因为我们一日三餐日常生活所需的一切东西全是从他那儿买的,为了报答我们,他就自愿担当起了信使。毕竟虽然用鸽子逼数高,但总归是太傻了。

    “就猜到会这样。”麦考夫用一种心力交瘁的声音说。然后他让开了身子, “所以某位不请自来了。”一道圆滑到瘆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卧槽槽槽槽?我下意识地看向面无表情的麦考夫。还拓麻的有这种人?

    “道友,我们里边请。”那人非常自在地推开地下室的门,邀请我进去坐坐。他给我的态度就好像这是他家一样。哦,不,就像他是在领着我看房的房东一样。

    在听到他的声音的一刹那我自内而外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的声音就和他的眼睛一样,又细又长又黑又望不到底。练奇门这一派的就是眼睛瘆人,恰巧我最讨厌的就是眼睛瘆人的人……而且他这声音跟戏班子里头出来的妖精似的,咿咿呀呀又滑又腻……

    我打了个冷战,以保护自己此时似乎被速冻又强行被化冻了的小心肝。

    ……不对,这拓麻不是我家么!里边请个屁!

    “啊,先生您也里边请。”我有意地回怼他,以期能够在气势上不落下风。与此同时,我还咬文嚼字地叫他先生,以把自己竭力从“道友”这个奇怪的人设里摘出来。

    谁拓麻是他道友啊,老子我已经还俗了没看出来么嗯?

    那人忽然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而后非常毁人设的老脸一红……

    老脸一红……

    一红……

    你拓麻脸红个屁!

    我再怎么自认佛系此时也没法忍住了。你拓麻脸红个屁!就好像找上门来的不是你一样!

    他在我前头一步左右走着,先行走进了我那刚收拾好不久的小破屋子。我算计好了时间,就在他后脚抬起来的一刹那砰地一声关上并锁上了门。

    呼。我长叹一口气。然后回头对上了麦考夫一言难尽的表情。

    ???我一脸疑惑地盯着他的发际线。

    随着麦考夫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最终憋出来的一句:“他兼职盗墓。”,我身后可怜的门锁就那么“咔哒”一声掉到了地上……

    ……

    ……暴力破拆法和盗墓有什么关系吗!这门锁的钱拓麻还要算到我的房租钱里啊!资本主义社会神棍不好挣钱啊啊啊还我英镑!

    就在我正想着发飙的时候,忽然从门缝里塞过来了一张纸。我从容地接过来看。

    哦!这是什么?我眨了眨眼去看那张纸。国国国国际红色通缉令……和……我操我的身份证免冠照片?!罪名是他大爷的杀人过后裹挟盗墓得来的上亿国家重点保护文物窜逃海外?!……我我我我我我日!

    “这拓麻是对我的通缉令?”我僵硬地指了指那扇门锁掉到地上了的门,“而不是这位的?”

    麦考夫假笑以对。

    ……我谢谢他大爷。

    从门缝里又伸出来了一只女人似的手。这手里拿着一根女人用的簪子,分外妖娆地冲我摇了摇。这手,这动作,这簪子,再加上地下室本来就阴湿的空气,一瞬间我仿若进入了《聊斋志异》的地域范围。

    在身边麦考夫的瞪视下,我硬着头皮走进了那个在我看来有着上古时期所有洪水猛兽的屋子。

    

    戏子见我终于走进了屋子,立马把他那一双本来就看不清眼珠子的小细眼睛眯得更加的细小。在看到和我一块进来的麦考夫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几不可查了。

    “大英政府的职责。”麦考夫客套又官方地说,“我会保持绝对安静的。”他自在地捡了一小块比较整洁的地方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们。然而其实他那毫不掩饰的大英政府的存在感比啥都能影响我。

    戏子长驱直入直奔主题,把手里面那个玉玩意儿给我塞了过来,“帮我看看这个钗子。”

    我盯着他,没去接。“未经人邀请就坐别人床上是不礼貌的行为。”

    “哦,好,那你现在可以邀请我了。”这人似乎完全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样子,更加强硬地把钗子塞进我手里。我只好接下来。“你不是专门干这行的嘛,”我不满地抗议,“我只会看面相手相,玉石鉴定请找中国首都博物馆,杂类鉴定请去故宫博物院。”

    “这可是刚搞到的货,”戏子也是没一副好脸色,“死气太重,给人家一看准穿帮。人家不都说现在这代算得最准的就是你吗?”

    “您自己不算?”

    “我算不出来!不然谁会千里迢迢地跑来英国找人啊!”那人也不爽地吼。

    存在感不强但是此时完全端出一副大英政府的架势来的麦考夫清了清嗓子,“请两位说英文。”

    我是目前唯一一位能看出来一件东西的过去的人,当然,只限于那些有灵气的有些年头了东西,这回这玉簪就可以算在其中。但其实我这个天赋是全师门都闭口不谈的,因为这个事情一传出来就会被全国懂行的人盯上。

    几个月之前,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消息走漏了出去,开始在某些小圈子里暗地流传,因而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找上我来。这就是我来英国的绝大部分原因。然而今天,某人却还是找上门来了。

    相面的人,相别人不相自己,这是规矩,也可能这就是命。

    这玉钗子是当年某位皇后才刚刚进宫的时候就开始戴的东西,一直戴到了他当皇太后。并不算是非常的精致,但是也还是很不错的那种,戴起来不显得婊不抢风头也不很抢眼,可见当年选这个簪子的人是多么心机满满。“你要让我看啥?”我直接问。

    “看看这簪子是什么命。”戏子悠闲地回答。

    我仔细又观察了一下,给出了结论,“水命。”我说。它主人是个木命,所以这簪子一直是在滋养着它主人的命格。很好的很有灵性的一件东西,看得我都有点儿想把它据为己有了。

    “哦,谢了。”那人听闻此言就不再在床上磨叽,用好像能连着翻仨筋斗的力道一跃而起,“这簪子至少值九百万英镑,送给你了,当做是谢礼。”

    ……

    “哦,对,还有。”站在一楼的窗户边上头也不回地说,“你师门里的人对你都挺好的,有个人为了帮你隐瞒行踪一不小心被我给归一了,对不起啊。”

    归一,道里人的说法,其实就是俗称的死亡。但是此时我已经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乏力感,并不想再对此产生暴怒的情绪了。

    “你现在回国已经安全了。”他接着说,“不会再有人去烦你了。”

    我平淡得出奇,只是随随便便地应了一句。

    他惊诧地朝我这里瞟了一眼。“真是冷漠的人。”

    “承让承让。”我不带一丝涟漪地把他的话头拨转回去。

    我明白此时平常状态下的我应当已经非常生气了,就为了跑我这儿来听两个字,竟然把事情,把一切都他妈搞得这么大?不,这已经不是大不大的问题了,这已经能上升到门派纠纷和国家安危的程度了……

    然而此时眼前的人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怪就怪在我学得是奇门”就轻易地把这一切都打破了。

    我把玉簪子强制性地塞回他的手里,并让他给我滚。

    说真的,我觉得这他妈是一种情怀。

    当然,凭借着这根显眼的簪子,在几个月之后中国和英国合力搞垮了一个叫做“黑莲会”的中英大型跨国文物走私团伙。但是直到那时候,我还是完全不知道这个神经病一样的奇门盗墓贼的名字。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你这才刚搬来就要回去了?

    不,我还想在这儿住一阵。

    那好……

    我会帮你看着夏洛克和华生的,你不用给我钱。

    哦。

    帮我付房租就好。

    ……好。

    我跟你说,英国这几年不会太太平了。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我的这天赋一直要藏着掖着吗?

    为什么?

    今天这玉钗子皇太后戴过,沾上了龙气。沾上了龙气的人,是可以看到国家命运的。

    ……

    好在看不太清。

    ……

    麦考夫,有什么事情,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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